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提出,我国已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,“十四五”时期经济社会发展要以推动高质量发展为主题。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在部署今年经济工作时也再次强调,要以推动高质量发展为主题。这是根据我国发展阶段、发展环境、发展条件变化作出的科学判断。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,必须落实速度换挡、动力转换、创新体制等关键举措,把以推动高质量发展为主题落实在国家发展的各领域和全过程。
转向高质量发展必须速度换挡
经济增速高低并不反映经济实力的强弱,财富存量也不等同于财富生产力。一个国家进入工业化后期,不应再纠结GDP增速,而应将重点放在提高财富生产力上,实现更高质量、更有效率、更加公平、更可持续、更为安全的发展
今年是我国实施“十四五”规划的开局之年。我国经济已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。习近平总书记强调,“着眼点着力点不能放在GDP增速上”。早在2014年,他就作出了中国进入经济发展新常态的重要判断。而经济发展新常态的重要标志之一,就是经济增长速度换挡,将原来的“高速”调整为“中高速”。
高质量发展为何要求速度换挡?我们可从以下三个角度看:
第一个角度:从增长速度变化的一般规律看。经济增长率=(当年国内生产总值/上年国内生产总值-1)×100%。随着经济总量增加,等式右边分母越来越大,而由于边际产出递减规律的作用,分子与分母的比率必然下降。比如,当国内生产总值为10亿元时,新增加产值8000万元,增长率为8%;而当国内生产总值扩大到100亿元时,即便增加5亿元产值,增长率也仅为5%。这是说,经济发展到一定阶段后,增速放缓是客观规律。
事实上,西方工业国家的现实已印证了这一点。今天的发达国家皆经历了从农耕社会到工业社会、再到后工业社会的转型。农耕时代经济增长慢,进入工业化时代,经济增长明显加快,而到工业化后期,增长速度又放慢了。20世纪50年代,美、日、德、法等国家的年均增长率分别为4.2%、8.8%、9.1%、4.8%;而21世纪的前10年,则分别降至2.1%、1.5%、2.1%、1.2%。
第二个角度:从增长速度与国家经济实力的关系看。人们通常以为,一个国家经济增长速度越高,GDP规模就会越大,国家经济实力也就越强。若仅就当期看,这样讲当然是对的。但要是拿不同时期增长速度作比较,得出上面的判断却是错的。要知道,不同时期的增长速度,其高低并不具有可比性,而且做这种比较很容易给人造成“追求高速度”的误导。
请看下面两组数据:1992年,我国GDP总量为2.7万亿元,增长率为14.2%;2019年,我国GDP总量近100万亿元,增长率为6.1%。若论增速,2019年明显低于1992年;可从增加的产值看,1992年仅增加3800亿元,2019年却增加了近6万亿元。可见,不同时期的经济增速,与一个国家财富存量(经济实力)并不是一回事。
第三个角度:从财富存量与财富生产力的关系看。德国经济学家李斯特曾提出过一个观点:不能将财富生产力与财富存量混为一谈。他说,财富生产力好比果树,财富则是果树结出的果子,财富生产力要比财富存量重要得多。根据李斯特的观点,一个国家的总产值(GDP)可看作一国的财富存量,而财富的市值,则取决于该国的财富生产力,即财富创造收入的能力。
举个例子:现在甲、乙两人,分别购置了100万元的机器。从资产存量看,他们的财富都是100万元。可甲的机器每年可创造10万元收入,乙的机器每年只创造4万元收入。按照资产定价原理:资产价格=该资产未来年收入/银行年利率。假定年利率为5%,那么甲的资产市值为200万元,乙的资产市值仅为80万元。同样是100万元的资产存量,可由于财富生产力不同,市值却大不相同。
分析至此,对我们应有三点启示:第一,经济增长速度放缓是客观规律,当一个国家经济发展到一定阶段后,不应再追求高速度;第二,增长速度的快慢并不反映一个国家经济实力的强弱,所以不必纠结增长速度,也不必拿增长速度作纵向或横向比较;第三,一国财富生产力比财富存量更重要,因此发展经济的重点是提高财富生产力,而不是追求GDP数量。
推动高质量发展必须转换动力
受国内资源环境和国际环境变化的约束,高质量发展必须转换动力,坚持创新在我国现代化建设全局中的核心地位,以创新驱动、高质量供给引领和创造新需求。为此,应加快推进产业向全球产业链高端延伸,实现产业基础高级化、产业链现代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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